文丨章杰中证所
仲夏的e日清晨——
小雨淅淅沥沥——打湿了飘溢着麻辣葱油香味的老街,打湿了街边一摆摊老汉稀疏的白发,也打湿了商户撑起的五颜六色的片片雨棚,从雨棚上还牵引出嘀嘀嗒嗒的声音……分分秒秒的交易,太阳钻出了乌漆麻黑的云头,雨驻了。
摆摊的老汉,人称“老单”、或“老成”;因为他姓单,双名两个字:成意。这会儿,他抬头瞅瞅天,低头用手捋捋稀疏的白发,自语道:“慢慢来”,没关系。”
摊前一中年汉子凑近老单,“你说啥咧,像在念经似的。”
“没说啥。咱是说,凡事都要慢慢来,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。”
“哦。”
“老单,你卖的大毛桃子多少钱一斤?”
展开剩余80%“十元钱三斤。”
“刚才,你不是说十元钱四斤吗?”
“刚才是刚才中证所,现在是现在。”
“刚才之前,是上午八点不到,现在已是八点半以后。你小子也不瞅瞅行市,分分秒秒都在变。”
水生君这会儿,站在老单地摊的斜对面,看着中年汉子与老单磨牙般的讨价还价,看着五六个阿姨蹲着、弓着挑选老单地摊上的水果,便凑上前去,想弄清楚中年汉子与老单吵嚷了些什么。
“老单,你太要不得了。你做买卖也几十年了,咋能说变就变、随便吭人呢?”中年汉子咕咕嘟嘟地说,“咱择了大半天的五月桃,你知道不,多毛燥人呀——价钱便宜点儿。”
老单说:“年轻人,有你这会儿磨牙的功夫,桃子核甩在地里也长成了桃树、结出了果子。你不算是个知趣的人儿!”
“老汉我都七十五六岁了。你也不打听打听,这河东河西、老街新市的行情。你咋不动动脑筋,这么多阿姨都没说个啥子,你凭啥非要过余地讨价还价呢?你不买,咱还不卖了嘞;拉倒就拉倒,有个啥了不起的呢!”
中年汉子继续与老单麻缠着——
“十元钱四斤,卖不卖?”
“当真十元钱四斤不卖!”
“你咋说变卦就变卦嘞。”
“卦本来就有变卦一说,何况街市行情呢?”
这会儿,五六个阿姨挑选好或油桃中证所,或血桃,或五月桃,把账一结,就走了。又一会儿,又有六七个人来买老单的桃子及其它水果。
中年汉子悻悻而退——
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拐弯朝南边的新街码头走去。可不到半个时辰,他又转了回来,厚着脸,蹲在老单摊前挑选大大个的五月桃。
老单瞟觑了中年汉子两三眼,把他选的一袋五月桃往秤钩子上一挂,过了秤,大声道:
“一共是六斤四两六钱,按每十元三斤算,每斤合三元三角三分,共计二十一元五角一分。但,我老单只收你……二十元。行不行?”
“嗯!”
“为啥少收一元五角一分呢?”
“不为啥,我只为把每一单生意都做成,包括与你所做的生意。生意做成了,我单成意高兴!”
水生君过了早,坐在老单摊边小木凳上,观览着街市的繁华与热闹。他听闻了老单与中年汉子的对话,和老单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,便与之问道:“你老咋这么高兴呢?”
“有生意做,做成了,咋不高兴咧!”
“我单成意已七十五六岁了。做了几十年小生意,供了两个儿子上了大学,他们就业成家后,咱的孙子孙女又上进好学,我能不高兴么?”
“你说,这是不是日子越过越红火?”
中年汉子插嘴道:“你这么大一把年纪,天天城里乡里地跑,不累吗?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?”
“钱是我自个儿挣的!谁还嫌钱扎心、扎手、扎眼吗?如果是那样,那他一定是个苕货!”
“我感觉吧,只要有事儿做,有生意做,就觉得全身都活泛,心里就舒服,身体就健康——换一种说法就叫……”
其实,老单料定了自己吃得住水生君和那中年汉子:“你们说呢?”
“老单大话连篇,话却藏头去尾,”那中年汉子对水生君浅言,“给人一种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的感觉。”
但水生君却沉得住气。他没有理会那中年汉子说的一串儿话,却对老单笑笑神地说:“还是老叔你说得对,说得好;咱听懂了!”
“你听懂了,那好哇!你听懂了,你说说,那是个啥意思嘛?”
水生君将口形附在老单的耳边。说毕,老单点了点头:“中——中——真是个中!”
老单和水生君笑了——那中年汉子好像被感染,也跟着他俩一起笑了。
☆ 本文作者简介:章杰,男,汉族,湖北十堰竹山人,是十堰市级非遗“女娲传说”项目代表性传承人。原创文章,未经允许不得转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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